“他在晨祷中说,神将苏醒。而夜里,他听见神的低语声如同风中翻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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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说神沉睡于深海之下,梦见万象之秩。
他们说我们必须歌唱,哪怕声音早已被尘埃夺走。
他们说只要信仰不灭,黑夜便无法占据我们的名字。
在圣所第七层,石墙滴水,光线破碎。年老的主教正缓慢地书写信件,顿掉的笔尖切开纤维,字如裂痕于纸上蜿蜒。
这封信没有收件人,也不需要回信,这是一种流向不存在之处的记录。
吾主未醒。
吾等仍需唱颂。
若有沉默降临,
当以万灵之名,刺穿其皮肤。
这是他写下的第十四封信,每一封都被送入火中焚毁,再由灰烬调制成“印信”,密封于信徒额前的圣烙之下。在地下的冷藏舱内,旧日记录正被反复拷贝、加密、篡改——却有一段录像残存至今。
我们没有唤醒祂。
是祂自己选择了醒来。
这句话被反复剪辑,嵌入各类宣传片、讲道片段、广播洗脑,成为信仰机制的一部分,却永远无人知道原句的上下文。甚至连这句话本身是否真实存在,也早已不可考。
大主教也不知道这段话的源头。
在他每一次祷告后,他的耳中会短暂响起一种无法记录的震动。它非音,非语,不可归类。他称之为“神明的回响”,却从未与任何信徒提起。
他知道,这场信仰运动诞生前的某年冬天,每人都将自己注销,这场神祇的信仰,在最初,并非为了祈愿,而是为了遮蔽。
而现在,遮蔽正在渗透。
从每一道信念的缝隙,从每一次仪式的暂停,从每一个人眼底映出的模糊神像。